【烏克蘭左翼團體「社會運動」(Sotsialnyi Rukh)兩位同志的分享及討論】

Author

反戰動員 HK Anti-war Mobilization Denys Pilash Maksim Shumakov

Date
July 19, 2022

早前,香港反戰人士安排了一場和烏克蘭社運團體「社會運動」(Соціальний рух)的內部討論會。「社會運動」活躍在工會運動、勞權及性小眾權益倡議,並透過出版和座談會進行政治教育;在俄烏戰爭中,「社會運動」的成員為人道救援而奔走,也加入了國土防衛軍和烏克蘭武裝力量,並在戰爭中犧牲(見反戰動員《悼念烏克蘭工人》報導)。因私隱緣故,討論內容將從略報導,並隱去香港參加者的姓名;在會議中分享的烏克蘭同志分別是 Denys Pilash(Денис Пілаш)和 Maksym Shumakov(Максим Шумаков)

Denys:

感謝大家的聲援及邀請。我們國家正受俄羅斯帝國侵略,戰爭已持續40多天。這場侵略戰爭造成千萬平民死亡,上千萬人被逼逃離家園。由於俄羅斯的導彈襲擊和空襲覆蓋全國,烏克蘭國境內難覓一處完全安全之地,人民每天都因炮火和航彈的轟炸而提心吊膽。全國不同地區都有城市遭炮火幾近徹底摧毀。

烏軍已擊退侵略基輔的俄軍,而烏克蘭北部大部分地區都已被解放。但在這些被解放的城市(如布查市),我們發現俄軍屠殺平民、性暴力等戰爭罪行。這些暴行令人聯想到納粹德國入侵蘇聯時所犯的彌天大罪,而馬里烏波爾圍城戰也被人與列寧格勒之圍相提並論〔註一〕。

與此同時,烏克蘭人民正以不同方式抵抗俄軍:在被佔領的城市和鄉村,特別是南方地區,不論說俄語抑或烏克蘭語,市民不分族群、男女都向武裝的俄軍士兵示威,而他們大多來自勞動階級。包括我們組織的同志在內,已有超過十萬人志願參與國土防衛軍保衛他們的市鎮。另外有上百萬工人和志願者參與不同的自發人道救援網絡,保持社會繼續運轉,救死扶傷及協助難民。尤其是醫護人員救治傷者病患、鐵路工人幫助幾百萬人轉移到較安全的地方,他們同樣也冒著生命危險,有些更已經犧牲。上述在戰時堅持工作的勞動者都是烏克蘭抵抗的骨幹,使烏克蘭有能力對抗俄國這個強鄰。

我們需要國際上的團結支援:人道及軍事援助、支援難民等,還有更多長遠需要。我們既要對俄國統治階級施加最大的壓力,令其回到談判桌上,甚至逼使其撤軍;另一方面要增強烏克蘭反抗的能力。

國際社會正制裁俄國寡頭,但這些制裁措施有很多漏洞,如寡頭把他們的財富隱藏在不同的避稅天堂。這不僅是俄烏寡頭從人民身上搜括錢財後,藏到避稅天堂的問題;這是一個普世的問題,因為離岸資本主義已成各國資本家的常用手段。我們同時需要關注化石燃料產業的問題,這產業不但是支持俄羅斯帝國主義政策的經濟基礎,也支持著其他相類的罪行(例如沙地阿拉伯對也門的侵略)。如果我們有全球氣候轉型正義,展現生態社會主義未來的想像,從化石燃料資本主義轉向更環保平等的方向,也能使俄羅斯戰爭機器受創。

為防止俄羅斯、美國這些帝國干預小國,我們需要改革全球安全保障體系,建設一個更民主、平等的全球體系,這意味著要改革聯合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機構,它們只會加劇不平等。烏克蘭亦必須進行經濟改革,才能確保戰爭期間和戰後重建時經濟繼續運轉。首要是減免烏克蘭沉重的債務,一直以來我們被迫欠上這些債務,政府因此實行了緊縮政策,好為取得另一筆貸款,導致債上加債的惡性循環。為此,我們應對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施壓,因為他們不願對貧窮國家作債務重組或寬減;我們亦要迫使俄烏兩國寡頭將財富用於戰後重建。烏克蘭的經濟重建確實需要外國投資,就像二戰結束後的馬歇爾計畫,但資本要把公義和人民需要放在首位,而不是重複過往寡頭壟斷和新自由主義資本主義的錯誤。這是烏、港兩地人民都面對的問題,需要兩地人民集思廣益。

俄羅斯聯邦是威權的帝國主義力量,它不僅鎮壓國內人民的民主要求,並將對民主的打壓延伸至其他前蘇聯國家(如白俄羅斯、哈薩克);甚至越出「後蘇聯空間」的疆界,參與非洲、敘利亞等地的血腥衝突,並支持鎮壓香港民運。俄羅斯和中國合作,支持各地軍事獨裁政權(如緬甸和蘇丹)。這些受俄、中支持的政權打壓當地人權,屠殺人民,並鎮壓獨立工運和人權運動。左派和工人運動需要質疑這些政權,但某些西方左派竟然會同情俄羅斯,幻想他們是反西方帝國主義的力量,以為他們可以制衡西方政權,並對它們的罪行視若無睹。我們要告訴各國真相,特別是告訴西方左派。

Maksym:

國際上很多組織想援助烏克蘭,我嘗試在此介紹有關途徑。其一是人道工作,烏克蘭西部接收了大量難民。自從俄軍入侵,政府有部分機構陷入癱瘓,而工會和左派活躍分子則組成了一個網絡,負起救濟難民的工作,照顧難民的住屋、托兒和醫療。不同的國際組織正在運送物資,各位可以在這方面支援。不過我們明白直接參與支援工作門檻很高,所以亦可捐錢支持。

我們的組織也同樣參與抵抗,除人道救援外,我們和參加國土防衛軍的工人和工會相熟,這支部隊被稱為「人民民兵」。歐洲各地接收了很多烏克蘭難民,尤其是波蘭。我們呼籲當地工會和活躍分子協助難民尋找住屋和工作,並保障他們的勞工權益不受剝削侵犯。

最後,請各位不要站在國際帝國強權(不論是俄國抑或北約)的角度,而應站在烏克蘭人民的角度看待這場抗戰,並關注他們的願望和需求。西方有些左派客觀上在散播俄羅斯官方的政治宣傳,這些宣傳形容烏克蘭内的組織和工會為極右派,我們需要反宣傳,才不會被俄羅斯牽著鼻子走。

聽眾A:

首先,烏克蘭左派朋友加油!你們要繼續奮鬥。俄羅斯用烏克蘭國內有極右勢力的理由去發動侵略,是完全錯誤的說法。如果俄羅斯真的在意極右勢力,就不會侵略烏克蘭,因為出兵反而助長了烏克蘭的極右或民族主義勢力。事實上,俄羅斯從不反對極右,更不用說俄羅斯自己也資助歐洲的極右政黨。普京的演講本身有很濃的民族主義色彩。

同時我想瞭解烏克蘭的軍、警、政部門內究竟有多少極右勢力?稍早時有烏克蘭無政府主義者刊登了一篇文章,承認烏克蘭極右勢力和軍隊員警及政府高層有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

這也延伸到下個問題:如果我想捐款給烏克蘭内,有工會和左派背景的民兵組織或民眾自衛組織,可以在哪裡捐助?你們可以推薦嗎?

Denys答:

我先回答第二條問題。我會建議大家捐錢給一個名叫“Operation Solidarity”的組織〔註二〕,這個組織正在協助國土防衛軍〔註三〕,主要由無政府主義者和反威權左派組成〔註四〕。

回應第一個問題,普京說出兵烏克蘭是為了去納粹化,然而這與烏克蘭內實際的極右派完全沒有關係,事實上普京是想抹除烏克蘭的存在,甚至怪責1917年革命中的布爾什維克和列寧容許烏克蘭獨立。最近俄國有大量官媒文章形容烏克蘭人大部分都是納粹支持者,當俄軍進入烏克蘭時,烏克蘭沒有任何人將俄軍視為解放者來歡迎,就是烏克蘭人被「納粹化」的佐證。俄羅斯的說法很危險,似乎是為了在未來用最殘暴的方式種族清洗烏克蘭而鋪路。

雖然烏克蘭的確存在極右派,而我眾多的同志都曾被他們攻擊,極右派亦不斷破壞左派和女性主義者的活動,但烏克蘭國內民眾對極右派的支持程度極低。譬如在最近一次選舉中,極右派組成了選舉聯盟參選,但他們得到的票數只是全國的2%,在國會450席內,只有一人當選國會議員。所以真實情況不是俄國官媒所說,極右派操控國會和政府。

大家可能聽過臭名昭著的亞速營(Azov group),這組織並不屬於烏克蘭軍隊,而是屬於烏克蘭政府內務部管理。亞速營趁2014年俄羅斯吞併克里米亞和策動頓巴斯戰爭取得合法性,當時烏克蘭軍隊較弱,為願意戰鬥的烏克蘭民族主義者提供了活動空間,他們乘時建立新納粹的軍事單位。但時至今日,亞速營和這群極右派在烏克蘭抗戰的重要性已經大大降低,因為整個社會都踴躍參與抵抗。

你提到俄羅斯入侵會給予極右分子新的正當性,這個講法是對的。即便如此,這些極右分子只佔抵抗力量的極少數。亞速營的成員數少於一千,而亞速營成員組成的政黨現在只有幾千人,這極右政黨內亦有分裂的情況。簡單而言,極右派可能具備軍事經驗,但論及群眾的支持度,他們是很邊緣的羣體,不是烏克蘭社會的領導力量。

聽眾B:

在戰爭和戰後重建時期,烏克蘭的民主左翼是否有機會發展?

Denys答:

首先,戰爭仍然有可能走最壞情況,其中之一就是核戰。另一種情況則是被俄國佔領,那麼烏克蘭的草根運動就會受到壓制。

但如果烏克蘭民眾的抗戰能夠勝利,民主左翼的空間就會變大。在戰爭中亦出現了非科層性的、人民之間的團結互助,這些互助網絡持進步思想,可作未來民主左翼發展的基礎。

同時,烏克蘭有很多資本家趁機強化自身利益,一些信奉新自由主義的國會議員修改勞工法例,剝削勞工權利。我們和其他工會提出防範資本家藉戰爭時期打壓工人,反制支持資本家的主流政治。我們關注工人階級利益,即使在戰前,我們與建築、礦工、醫護等工會建立聯繫,這種合作關係有助以後左翼的發展。

聽眾C:

對比香港運動經驗,香港運動一開始也很團結,但隨着疫情爆發,開始排擠大陸人後出現分歧,左翼的聲音被縮窄。烏克蘭的政黨若都是泛右翼的話,左翼團體會否遇到歧視?之前英國廣播公司報導,邊境烏克蘭軍隊優先給烏克蘭難民離開,不容許黑人離開。這些情況有否發生?

Denys答:

戰爭展露很多人性問題,亦會放大好戰和民族主義情緒。但即使反俄情緒十分高漲,在烏克蘭說俄語的人中亦同樣,烏克蘭對比起以前亦更包容少數族羣,很多人都為烏克蘭能容納不同種族宗教背景的人而自豪。烏克蘭有猶太人、回教徒(例如克里米亞的韃靼人)、希臘人等族群,我們會在抗戰中互相幫助和合作,所以在這方面我感到樂觀。

你提到在邊境有歧視外國人或羅姆人的情況。他們在烏克蘭邊境所受的歧視較於波蘭和匈牙利邊境少,波蘭和匈牙利的政府不太歡迎不是白種歐洲人面孔的人,很多烏克蘭人道組織關注這問題。我自己現在於烏克蘭邊境城市的大學,義務幫忙人道救援工作,我們會確保在這裏讀書的留學生能不受歧視乘上火車離開烏克蘭,亦成功幫助所有想要離開的留學生逃離烏克蘭,並對抗邊防人員的歧視和偏見。

Maksym:

補充一下第一條問題中,Denys有關羅姆人的回答,我現在身處於烏克蘭西部的利沃夫,也參與義工幫助難民逃離烏克蘭,提供食物等救援物資。羅姆人在烏克蘭是受歧視的少數族裔,不能融入主流社會。我們留意到羅姆人不斷要求救援物資,但義工都拒絕再給予他們物資;羅姆人也不准乘搭讓難民逃到歐洲的免費火車,這些情況在兩星期前〔3月尾〕仍在發生。

聽眾C再問:

除了要求俄羅斯撤軍外,你們對自己政府有什麼要求?你們會否對政府感到不滿?

Denys再答:

當然,人民對這幾年的政府施政有很多不滿,特別是疫情期間。澤連斯基大比數擊敗更具民族主義色彩的對手波羅申科,卻在社會和福利政策上乏善可陳,使民眾對澤連斯基政府的不滿升溫。

在戰時,多數人首先專注於如何活下去,但在戰後,政府的社會和經濟政策所衍生的問題就會浮現,而這些政策是由統治精英依據他們所屬的階級的利益制定的。當這些問題浮現,就是勞工團體、工會和進步左翼提倡以民主社會主義取代現行新自由主義資本主義模式的機會。

聽眾D:

我從一些紀錄片理解到頓巴斯被烏克蘭右翼軍隊轟炸足足8年。即使俄羅斯軍隊完全撤離,烏克蘭是否有機會有真正的和平?如果需達到真正和平,應該怎樣做?

Denys答:

實現和平取決於很多因素,而俄軍侵略烏克蘭則增強了危害和平的因素。烏克蘭的反俄、恐俄情緒是存在的,但是主要針對俄羅斯的人,而非烏克蘭的俄裔人民,可以說是一種公民民族主義,當然仍有其危險性。但這不代表俄國官媒日夜宣講的,俄語和俄裔在烏克蘭經常受襲的說法成立。尤其我們現在的總統就是講俄語的,而他政綱強調包容性和支持和平。

顯然烏克蘭的確存在排俄情緒,然而極端民族主義團體人數遠少於支持團結包容的烏克蘭主流社會,所以我不認為類似1990年代前南斯拉夫般基於族群身份的報復會在烏克蘭重演。烏克蘭有不少人擁有多元的背景,烏俄語言人口混居,很多人熟悉使用兩種語言。國內外政客為自己利益而塑造和放大族群矛盾,烏克蘭人實際上亟欲走出這種二元對立和分化。

Maksym:

在烏俄之間的談判中,烏方提出了一個要求:在停戰之後,烏克蘭希望推動烏克蘭、白羅斯和俄羅斯之間互相尊重國內的少數族羣,如烏克蘭為俄語少數族裔開設學校,那麼俄羅斯和白俄羅斯也應有相應政策。這種對民族文化和語言的互相尊重有很多益處,並會強化彼此間的和平。

聽眾E:

我希望對烏克蘭的同志說,我們完全支持烏克蘭正義抵抗俄羅斯入侵的鬥爭。雖然香港朋友未必能完全掌握烏克蘭的形勢,但我希望與西方左翼對香港2019年社運的不了解作比較。

在2019年的運動,西方左派不了解香港的情況。他們認為香港的運動支持西方的帝國主義,支持新自由主義,亦沒有提出任何工人階級的政策和綱領。這種不解使西方左翼抗拒香港的社運人士,譬如當我們到西方開會或和西方左翼聯絡,他們會對我們避之則吉。

在全球左翼有陣營主義的傾向,所以作為香港左翼,我們更應破除陣營主義的想法。我們應從民主原則出發,支持烏克蘭民眾的鬥爭。我們很清楚國際團結不能夠留於空談,需用實際行動來支持。所以我們已在3月6日舉行一次小示威。我們日後亦會舉行更多團結的行動。

剛剛烏克蘭的同志提到沒有放棄在戰爭批評澤連斯基政府,我同意不應因抗戰的雄辯言辭完全放棄批評政府和寡頭資本的權利。在一些訪問中,社會運動在這場戰爭中似乎不得不支持澤連斯基政府,但事實上澤連斯基政府和國會借著這場戰爭實行一些限制勞工權益的政策,亦禁制政黨運作,雖然被禁政黨高舉俄羅斯民族主義。你們會否擔心澤連斯基政府以戰爭為藉口向勞工發動攻勢?社會運動會怎樣回應?

Denys答:

多謝香港朋友的團結聲援行動,我們有留意報導,會轉述讓更多人知道。

我同意有關陣營主義的説法,我們應支持人民抵抗運動,同時就事論事批評政府的不足。西班牙內戰時,反法西斯的陣營當中亦有革命左派的成員,這些革命左派也有批評共和政府。批評當權政府的不足並不等於要減少對人民抵抗運動的支持。當人民正努力保衛自己的城市和所愛的人,努力活下去時,政府和政黨究竟在搞甚麼鬼?他們試圖如何利用現在形勢?

總結

世界各地的民眾都正在盡己所能幫忙。大家必須分析形勢,尤其當支持烏克蘭的行動可能面對限制和打壓。團結聲援的行動可以是:一,通過公開活動宣傳烏克蘭的情況、烏克蘭內的勞工運動形勢等;二,捐款支持;三,我們需關注一些影響烏克蘭,甚至全球的問題(如核戰、全球暖化)。

我最近收到來自中國大陸的訊息,他們從烏克蘭的大學畢業,深刻同情烏克蘭人民的苦難,我們亦為此振奮。如你可以做更多的話,可向烏克蘭人提供中國官媒對烏俄戰爭的報導,他們是否一面倒支持俄羅斯,抑或有轉向和調整?是否可能施壓或請求中國政府減少對俄羅斯的支持?因為普京政權的行動也不利中國實現野心。

總結來說,團結行動最重要是繼續勞工運動和其他進步社運工作,扭轉烏、港兩地及我們鬥爭的局勢。最後,感謝你們組織這次討論,特別感謝口譯員,以及香港人對烏克蘭的支持。

***

註一:這裏應是指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3月16日的演講中,將馬利烏波爾圍城戰比喻為納粹德國在1941-1944年對列寧格勒的封鎖。長達872天的列寧格勒之圍共造成千萬軍民死傷,是歷史上最血腥的戰役之一。

註二:Operation Solidarity(別稱:Black Headquarters)是烏克蘭無政府主義者在戰時組成的支援網絡,工作包括募集捐款來支援軍中的無政府主義/反威權左派軍事單位,為其購置武器、人道物資,及協助難民。

註三:國土防衛軍從頓巴斯戰爭早期建立的烏克蘭志願營發展而來,在2014年末改制後,人員併入內政部國民衛隊、警察部隊或國防部地面部隊,其中包括原來屬極右派民兵的「亞速營」和保守派的艾達爾營。2015年,烏克蘭武裝力量總參謀部宣稱為「防止士兵的不法行為」,將艾達爾營解散;部份原烏克蘭志願營不願併入烏克蘭政府的指揮鏈,仍然維持為烏克蘭政府外的軍事力量。澤連斯基因應俄烏衝突升溫,在2021年將舊國土防衛軍改組及擴編,抽調有戰鬥經驗的國民衛隊、國防部地面部隊人員作軍幹,組成今日的新國土防衛軍。

註四:這些無政府主義、反威權左派或反法西斯主義的部隊包括:由阿仙奴狂熱球迷組成的Hoods Hoods Klan、「黑旗」(Black Flag)、RevDia等等,其中部分人員來自白羅斯和俄羅斯,當中不少更自2013年廣場革命起就留在烏克蘭。

2022年4月7日

翻譯:A

校對:英特納雄耐爾